【阅读提示】中国运载火箭总设计师:超“猎鹰”的火箭只待立项
光明网评论员:美国太空探索公司(Space X)成功发射“猎鹰重型”运载火箭的消息,一日之间便刷爆了“朋友圈”。日前,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运载火箭系列总设计师、国家首次月球探测工程副总设计师、中国工程院院士龙乐豪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表示,“猎鹰重型”的发射难称“壮举”,“猎鹰重型”本身甚至算不上“重型”;并称“长征九号”的预先研究工作、技术攻关、方案论证都在进行中,也有一些初步进展,只待国家正式立项。“以中国现有技术,立项后10年之内研制成功是完全可能的”,“到时有可能是世界上运载能力最强的火箭之一”。
昨天,就在中国人还在睡梦之际,Space X“猎鹰重型火箭”(Falcon Heavy)在美国佛罗里达肯尼迪航天中心首飞成功,携带特斯拉飞往火星。这枚火箭瞬间成了舆论热点,如今一天过去,对于Space X、创始人马斯克、猎鹰重型火箭等话题的讨论可谓比比皆是。
观察中国舆论场上的不少讨论,都在明示或潜藏着一个问题:“中国为什么没有马斯克”,或是“中国什么时候才有马斯克”。其实类似问题早已不鲜见了,从“李约瑟之问”“钱学森之问”再到现在的“马斯克之问”,这些问题的核心指向,大概也一脉相承,都是对中国科技不再有“四大发明”级别突破的焦虑。
平心而论,航空航天本身是个有相当门槛的领域,一般知识水准的网民很难从专业角度理解其突破在哪、难度大小、意义如何,大致只能出于生活经验去“感受”其震撼。在不少讨论中,围观者迅速标记了其“私企”的属性,并由此生更增加了一重震撼:一家私人企业为什么能实现这样的突破?
其实这个问题本身大概是来源于生活体验,私企并不堪承载诸如星辰大海之类的宏大命题,在一些民族叙事较为强烈的领域,这些重大突破的主体,只能是国别而非企业或个人。
然而,且不说Space X的最新成果,就从科技史来说,其实这种印象,未必符合历史常识。以“四大发明”为例,大概没有哪例是倾举国之力钻研出来的,恰是一个个个人有意甚至不经意“鼓捣”出来的,朦胧的历史记载便可作为这种“偶然”的例证。及至现代,这种个体对重大创新的推动依然堪称主流,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在1912年出版的《经济发展理论》,把创新的主要推动者定义为“企业家”,“企业是创新的主体”也早已写入了我国的诸多文件。对于一个私企来说,取得重大的科学突破,放置于今天的时代语境下,其实也本不该是多么令人惊诧之事。有希望解答各种“XXX之问”的,大概率就是一个个可以指名道姓的某某某。
当然,由国家推动的重大科研与由企业或个人求得的科技突破,也并不矛盾,是可以相互补充的。就像“猎鹰重型”火箭,从指标来看也不是空前绝后,它的推力并不如美国登月时的“火星5号”火箭。其可贵之处,恰是把这种不计成本的突破改变成具有经济理性的行为,大大降低了火箭发射的成本,这也是国家科研与企业创新良性互动的一例。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不大可能亲身参与太空探索,在关注太空之余,更该关注的是脚下,人类在太空无论前行多远,本质上仍是由地球的土壤决定的。“马斯克”出不出现,或是别的这谁那谁出现,出现在这个那个领域,正如创新本身,是一个不可预期的事件。但一些具有共性、堪称世界通例的土壤,却是可以营造的,比如是否有更多开放的领域让参与成为可能,财税体制的改革是否能激励起积极性等等。换言之,当我们紧盯着器物层面的创新,恐怕火箭出发的起点,恰又是从制度层面的创新开始的。
当我们今天为马斯克欢呼,对一个企业表示钦佩之余,也不妨回溯亚当•斯密的一段话:“个人都力图利用好他的资本,并实现最大的价值。一般说来,他并不企图增进公共福利,也不知道实际上所增进的公共福利是多少。他所追求的仅仅是个人的利益。但是,对个人利益的追求会使他将资本投于最有利于社会的用途。……他受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导,去尽力达到一个并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这段话值得回味,尊重个体的力量,肯定企业的作用,在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今天,依然有反复阐释的意义。真正让一件事“不可能”的,恐怕只是外在的束缚因素,而非人的力量与无穷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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