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国学大师饶宗颐去世 季羡林赞其“我心中的大师”
光明网评论员:昨天(2月6日)凌晨,香港大学荣休教授饶宗颐先生辞世,享年101岁。饶先生1917年出生于广东潮州,字伯濂、伯子,号选堂,又号固庵,是中国当代著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文学家、经学家、教育家和书画家。
由于地理气候和历史人文等原因,中国南北的差异由来已久,因而很早以前就有“南某北某”这样将某某两人相提并论的说法。饶宗颐先生也不例外,他曾与学术大家钱钟书、季羡林先后被学术界尊为“南饶北钱”“南饶北季”。
季羡林先生对饶先生评价颇高,不仅说过“近年来,国内出现各式各样的大师,而我季羡林心目中的大师就是饶宗颐”这样的话,而且还在为《饶宗颐史学论著选》一书所作的序中称:“陈先生借用的佛教名词‘预流’,是一个非常生动、非常形象的名词。根据这个标准,我们可以说,王静安先生是得到预流果的,陈援庵先生是得到预流果的,陈寅恪先生也是得到预流果的,近代许多中国学者都得到了预流果。从饶宗颐先生的全部学术论著来看,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也已得到预流果。”
上述引文中陈先生所谓“预流”,出自陈寅恪先生在《陈垣〈敦煌劫余录〉序》中的那一段名言:“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求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治学之士,得预于此潮流者,谓之预流(借用佛教初果之名)。其未得预者,谓之未入流。此古今学术史之通义,非彼闭门造车之徒,所能同喻者也。”
季羡林先生将饶先生与王国维先生、陈垣先生、陈寅恪先生等民国时期一代大师同列,并肯定“他也已得到预流果”,这无疑是对饶先生的至高评价。而比饶先生年长六岁,“梵学、佛学、吐火罗文研究并举,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齐飞”的季羡林先生,无疑同样也是“得到预流果的”。
学术工作是艰辛的,更是脆弱的。所以,得到预流果重要,如何保护好发挥好到手的预流果某种程度上更为重要。让这些得到预流果和将得到预流果的学人,不受饥寒冻馁之苦,不受案牍烦劳之苦,不受政治动荡牵连,否则,纵得预流也枉然。
当前,我们的教授学者们都可以拥有一张书桌,安静地做学术了。但是课题的压力、论文的压力、职称的压力、科研的导向,也同样在干扰那些得到或者即将预流果的人,其潜移默化的影响十分巨大。要到达李学勤所说的“饶宗颐先生怎样于辽阔无垠的学海之中‘得大自在’”的状态,恐怕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得预流果”的目的,应该也只能是“得大自在”。而“大自在”状态的达成,也只能通过自在的途径来完成,这也即是陈寅恪说“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原因。而对当下的学术研究来说,要像饶先生一样汪洋恣肆,那么不干预,就是最大的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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