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邓海建
继去年12月北京市出台中国首个自动驾驶路测规定之后，上海、重庆、深圳等地相继发布相关政策，对自动驾驶汽车上路测试进行规范，保障公众交通安全。其中，深圳出台的文件尚在征求意见阶段。
2018年全国两会上，科技感爆棚的无人车成为热词之一。不过，一边是“科技改变生活”，一边是“新晋马路杀手”，处于勃兴期的自动驾驶汽车，显然难逃科技与伦理的悖论。
最近，Uber的一辆自动驾驶汽车在美国亚利桑那州发生交通事故，这是导致行人死亡的第一起事故。事发后，舆论场中众声喧哗，各大车企亦纷纷表态，比如丰田硅谷研究院就下令暂停了在美国公共道路进行的自动驾驶测试。
人命关天，审慎为先是正确的，但技术迭代所累进的社会风险，不能成为保守主义诟病文明进程的理由。就像汽车上路必然带来交通事故的概率一样，无人车的技术再发达、再精密，恐怕仍会给道路秩序添点堵。考虑到科技发展带来的便利性与可控性，现下理应对无人车进一步调整完善，正视还存在的事故责任等伦理问题并寻求妥善的解决方法，但不能因噎废食地将其一禁了之。就像美国亚利桑那官员表态的一样，“不会因为Uber事故约束无人车发展”。
这种理性态度的背后，蕴含着三个基本价值认知：第一，对待无人车这样的新事物，鼓励是基本的取向。就像网友说的，“别把无人车当神，也别说无人车故意撞死人”。交通事故的发生概率可降低，但永远不可能为零，不管是在马车驴车年代，还是在汽车无人车时代，这一点基本无解。第二，靠技术的谨慎解决概率的风险。火车、飞机、汽车……都经历过高风险的发展阶段，没有这个阶段的经验积累，就不会进入稳定的安全状态。没人能一口气吃成胖子，无人车的发展与成熟，必须跨越蹒跚学步的复杂阶段。第三，作为风口行业和领域，谁都急着抢占制高点，不会甘于落后——无人机的历史，就是一面很好的镜子。
前些日子，李彦宏乐观预估，称“再有三五年，人人都能坐着无人车上五环”。这话或许有点夸张，但下面这组数据仍然展示了人们对无人车行业发展的乐观态度：据麦肯锡预测，到2025年无人驾驶汽车可产生2000亿～1.9万亿美元的产值；市场研究公司IHS预测，2035年4级完全无人驾驶车每年销量可达480万辆。同时，腾讯研究院在一份报告中也提到，全球市场对AI专家的需求人数已达到百万量级。很显然，无人车上路，解放的不仅仅是司机的双手。它带来的变革，将会产生深远的涟漪效应。
从实验室到上路，无人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长远而言，“吃着火锅唱着歌”的无人车迟早要成为人类生活的寻常即景。上海、重庆、深圳等地相继发布相关政策，是一个促进并规范无人车发展的契机，在这个万物互联的时代，中国的无人车，千万别重蹈网约车的覆辙，更别在自我掣肘中靡费时间，而要怀着审慎包容之心，劈开利益阻隔、迎着风险上路。（邓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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