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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仲鸣
前段时间,社交媒体上流行的话题#差点忘了以前是干嘛的,让团播突然火出圈。从主持人、护士、券商分析师等行业转行做团播,部分主播的经历引发了网友讨论。
所谓团播,本质上是直播领域衍生的新形态。相比起秀场直播,团播内容更丰富、形式更多样,也吸引了不少演艺行业人士尝试。许多人对团播的看法其实是由新闻报道中那些聚焦主播低俗、暴富的个案形塑的。将极端个案当成行业基本面的缩影之下,他们很容易对团播生出负面观感。
但结合现实情况看,这可能是认知锚点陷入了幸存者偏差的以偏概全。不可否认,作为新兴业态的团播,免不了会出现所有业态发展初期的野蛮生长情形,但历经两年发展,团播已从之前的粗放式状态,蜕变为高度职业化的文化产业形态。
首先,团播能带动就业池子的扩容。其精髓看似在于“团”,可实际上团播绝不是简单的“多人直播”那么简单,其背后是高度职业化的工业化生产体系与规范化运作机制。
跟传统直播产业链条较短、很多都是“一人一机一直播间”有别,团播通过“前台+中台+幕后”的多层次分工,构建了完整的产业链条:前台主播负责表演,中台人员负责统筹,幕后则涵盖了运镜师、导播、编舞、妆造、运营等十余个工种,人数配置通常比主播更多。专业化协作网络与制作模式会催生大量新岗位。
在就业市场面临结构性压力的当下,团播就跟其他灵活就业形式那样,以其灵活的用工模式和多元的岗位需求,成为吸纳年轻人就业的重要载体。媒体报道中就提到,前电视台记者夏夏在节目改版丢掉工作后,靠做团播主播实现了再就业;有舞蹈专业毕业生曾陷入“要么进歌舞团当背景板,要么转行教少儿舞蹈”的选择难题,团播则给了其新选项。
其次,团播也给许多观众带来了数字时代的文化消费新选择。渐趋多样化、精品化的团播,正演变为盲盒经济、谷子经济那样以优质内容为核心、以情绪价值为支撑的新型文化消费。
许多团播就像舞剧、表演直播,能满足不同类型受众(不局限于单一性别和年龄层)的口味。如“梦华录”厂牌就以古风舞剧吸引传统文化爱好者,“喜悦X”团则是通过现代舞与国际化背景融合,吸引年轻Z世代。在专业化运作下,团播从情节策划到风格打造再到视效升级都在向上“卷”,大量精品化内容也在密集涌现。
需要看到的是,团播消费价值升维,除了跟受众多元化有关外,还离不开平台治理与新一代主播主体性觉醒的双轮驱动:一方面,平台通过《直播机构签约规范》《健康分制度》等,强化了对工会与主播的约束,有效遏制了服务“榜一”、诱导打赏等灰色行为;另一方面,很多主播不愿意为“榜一大哥”服务,更依赖粉丝群体的整体支持,很多年轻人也喜欢追更团播、打赏爱播,为精品团播带来的情绪价值买单。
无论是吸纳就业,还是提供新型文化消费品,都在重塑团播行业的叙事逻辑。
当下,关于团播高额收入、轻松成名的夸张叙事屡见不鲜。但对通过团播暴富或成名的渲染,掺杂了太多刻板印象与猎奇想象。正如前些年“网络主播月入十万”的高收入神话背后是“超九成主播月入不到5000元”那样,团播主播“轻轻松松一夜暴富”也终究只是幻觉:团播之于绝大多数主播,与其说是暴富捷径,不如说是需要积累的普通职业。
那些被过度渲染的“暴富”故事,不过是团播发展初期发生在极少数头部主播身上的极端个例,代表不了基本面。将其视作普遍情况,只会遮蔽多数从业者的处境:“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他们也一样,还是得靠技能和汗水换取合理报酬。认为“团播=暴富或出名捷径”是对那些勤劳致富的普通人的变相伤害。
看到了团播行业从业者去滤镜后的真实处境,摘掉了刻板印象先行下的有色眼镜,就会发现,团播有着“做大就业蓄水池”和“提供新型文化消费品”双重价值,只要因势利导、协力共治,就有望将其扩就业、促消费等多个方面的价值发挥到恰到“需”处。(仲鸣)